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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州春运特写 | 归途与来路

广州乐居 2021-07-25

引言



如同大马哈鱼,从阿拉斯加出发,逆水而行,自大海迁徙到河流;藏羚羊从卓乃湖,在晨雾中悄然踏上返藏之路;雨燕离开喧闹的北京,飞越两个大洲,穿过了20多个国家,到达纳米比亚。


岁末,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——中国,也开始运行着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“人口迁徙运动”。


从南至北,从东跨西。无数中国人奋斗一年,只为吃上一餐丰盛的年夜饭。当然,随着城市化的发展,一些人选择“逆春运潮”,从乡村赶往城市,与家人共度春节。


乐居跟拍了“老赵”与“军哥”两位人物,讲述了那些回家与不回家的人物故事。




在广州火车站广场的一个角落里,来自东北吉林的老赵将棉被铺在地上,随之躺上。旁边则放着他的行李箱和运动鞋。他已经在这里露宿了两个日夜。


有人过来交谈时,老赵便起身盘腿坐着,仿佛这是在他东北家里的炕上。


老赵今年从家乡出来,先后到过天津、深圳、湛江等多地打工。由于工期结束,老赵今年准备提前回吉林长春。不料用手机购票时操作失误,当他从湛江赶到广州火车站,取出票时才发现,那趟能载他回家的火车,要在三天后才出发。

 

(老赵和他的车票)

春运期间,火车站周边的旅店涨价不少,为了省下住宿费,老赵和其他几位旅客在火车站的角落里安了个“临时”小家。
 
(老赵在广场上安了个“临时”小家)
 
(在广场上打地铺的人不在少数)

老赵在建筑工地上班,用他自己的话说:“今年挣到钱了,外面的世界再好,都比不上在家里舒服自在。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回东北老家,看看一年未见的女儿,把自己的房子也‘拾捯’一下”。

顺利的话,老赵在广场上睡多一晚就可以踏上回家的旅程。即使他还要在火车上,再呆上两天两夜,也依然挡不住他脸上的期待和兴奋。对于老赵来说,回家过年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使命。他回去的意义不止于团圆,带回去的除了行李手信,还有今年的收获和下一年的希望。

老赵只是春运“大军”中的一员,随着春节临近,越来越多返乡的人们将奔向归途。在通往广州站方向的地铁五号线上,出现了随身携带巨大行李包裹的旅客群。这不仅仅是游子归家的行程,同时也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人口大迁徙。


据交通运输部数据统计,自2020年1月10日春运启动以来,前四天,全国铁路、道路、水路、民航共累计发送旅客2.85亿人次,比去年同期增长3.6%。而在整个春运期间,全国旅客发送量预计将达到约30亿人次。
 
(在广州火车站,旅客一窝蜂全下车了)

(广州火车站在春运期间迎来客流高峰)

(地铁广州火车站站内,有开发商趁机打上了与过年相关的广告词)

在地铁广州火车站出口处,某开发商打出了“年前入伙,在广州过幸福年”的广告语。而作为广州的门户,广州火车站也见证了无数怀揣梦想的“广漂”们的到来与离去。
 
(广州火车站)
 
(站前广场上聚集的旅客)

上世纪六十年代建成的广州火车站,至今依然是全国最繁忙的火车站之一,每到节假日,广场上便挤满旅客。
 
(旅客早早来到车站,有些人要等几个小时或几天才能坐上车)

等待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。对于广场上许多在外漂泊了一年的人来说尤其如此。独行的旅客,能在这里,找到陌生而聊得来的人,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。

(火车站广场上的小商贩在趁机推销便捷产品)

广场上聚集的人群,让聪明的小商贩们嗅到了商机,他们向旅客们售卖小折椅和盒饭。据卖盒饭的张阿姨说,她的盒饭10元一份,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可以卖出七八十份。

(因用身份证就可进站,广州火车站互联网取票处排队取票的人不多)

随着互联网购票的施行,以往需要提前几天几夜排队购票的场景,早已退出历史舞台。然而,当科技发展为人们带来巨大便利的同时,火车票最大的用户群体——农民工却未能及时跟上脚步,许多农民工对网络取票的方法,仍是“一知半解”,只能寻求周边志愿者或乘客的帮助。
 
(网络购票是志愿者被询问最多的问题)

在地铁五号线的另一头,距离广州火车站有10个站的车陂站,这里分布着大片的城中村,村内有廉价的出租屋,是许多外来务工人员抵达广州后,梦开始的安居点,军哥也把自己的小屋安置在此处。
 
(航拍车陂全景图)

今年,军哥在老婆孩子放寒假时就把他们接到广州,这是他们三人在广州共度春节的第三个年头。军哥是地地道道的湖南人,来广州闯荡已有10余年,现在某家企业做网管。已经成为新广州人的他,算是广漂一族里的成功人士。

早在2015年,军哥便在花都以6600元/㎡的价格购置了一套房,如今所在楼盘最新一期开售价格去到19000元/㎡,二手房价格也达到了14000元/㎡,所持有的房子升值了不少,心里也乐开花。不过为了工作方便,军哥上班期间依然选择租住在离公司较近的车陂地铁站附近。

 (军哥买了儿子喜欢的蛋糕,一家人在广州给儿子庆祝8岁生日。)

由于上学的问题,军哥不得不把儿子留在湖南老家。为了照顾儿子的学习,妻子也只能留在湖南老家工作,陪孩子读书。一家人一年中聚少离多。

军哥说,把老婆孩子从湖南接来广州,是因为回去的票太难买了,所以干脆直接让老婆孩子一起来广州过年。军哥还遗憾的补充道,“原本也想接父母一起来,但老人家还是喜欢家里的氛围。”
 
(军哥带着儿子,来到广州花城广场玩耍,与孩子一起共度难得的“父子时光”。)
 
(军哥一家三口在花城广场留影,背后便是广州的标志性建筑——广州塔。)


近些年来,像军哥一家这样经历“反向春运”的人越来越多。广州作为全国最为包容开放的城市之一,2019年吸纳外来人口967.33万。同时,广州的房价也是北上广深这四大城市中最为亲民的一个。房价的低洼和理性让不少来广州奋斗的人看到了希望,在广州安家置业过个幸福年也是可实现的梦想。


春节后,老赵又将坐两天两夜的火车抵达广州,开始他新一年的奋斗历程。而军哥的老婆孩子也将从广州出发回到湖南,开始新的学期。农历新年也将正式开始,届时人们相互道别,回到熟悉的生活工作中,积攒各自的故事,在下一次相聚时又来分享自己的喜悦或辛酸。

每一次的别离,都是奋斗出更好的生活,每一次的别离,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见,或许这就是团圆的意义。

图文| 李小堂
编辑|乐居新闻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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